历史纪事

张慎言:明末政治舞台上的清流与才子
2025-04-10 17:09:08

在明朝末年的风云变幻中,张慎言宛如一颗闪耀却又命运多舛的星辰,以其卓越的任职经历和非凡的成就,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仕途起步:基层历练展才华

张慎言(1577年—1645年),字金铭,号藐山,山西泽州阳城(今山西阳城)人。他出身于官宦之家,自幼父母早亡,由祖母抚养长大。在祖母的悉心教导下,他自幼颖悟,勤奋好学。万历三十八年(1610年),张慎言考中进士,自此踏上仕途。

他的仕途起点是山东寿张知县。初上任,他便展现出了卓越的治理才能。当时寿张遭遇大荒年,百姓生活困苦不堪。张慎言果断开仓库赈济灾民,缓解了灾情。他还在各集镇恢复社谷,倡导乡约,为当地的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奠定了基础。此后,他调任曹县知县,同样政绩斐然。

御史生涯:刚正不阿抗权贵

万历四十八年(1620年),张慎言升任陕西道御史。他生性耿直,不事阿奉,敢于直言进谏。在御史任上,他积极参与朝政,为国家和百姓的利益发声。

天启元年(1621年),他奉命出督畿辅屯田。当时,天津、静海(今天津郊区)、兴济之间有沃野万顷,却无人开垦。张慎言经过实地调查,提出了上官种、佃种、民种、军种、屯种五法,并建议招集因广宁失守而入关的无家可归者去开垦荒地。这些措施得到了朝廷的采纳,数年之间垦荒十八万亩,为国家积蓄了不少粮食,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发展。

然而,张慎言的正直也让他得罪了不少权贵。他因推荐东林党人赵南星弹劾阉党大学士冯铨,遭到冯铨的记恨。天启五年(1625年),当张慎言请假回家时,冯铨买通曹钦程,指使曹钦程诬告张慎言盗曹县库银三千两。张慎言因此被贬谪肃州(今甘肃酒泉)。直到崇祯元年(1628年),崇祯帝起用故官,打击魏忠贤阉党,张慎言才被昭雪,并提升为太仆少卿、太常卿、刑部右侍郎。

仕途波折:坚守原则护正义

崇祯三年(1630年),张慎言因耿如杞所率士兵哗变案处理不当,触怒崇祯帝,被罢官回籍。但他并未因此消沉,在阳城家中,他目睹了农民起义军的暴行和百姓的疾苦,写下了《点灯行》等诗篇,控诉了流寇对百姓的蹂躏,同时也揭露了官军以镇压农民起义为借口,对地方百姓大肆勒索、杀掠的罪恶。

崇祯十一年(1638年),闲居八年的张慎言被召为工部右侍郎。当时国家财政困难,他屡次上书,建议整顿屯田和盐法,却未被认真采纳实施。后来,他按年资升任南京户部尚书,七次以病辞职,未被允准,后又改调为南京吏部尚书。

南明岁月:力挽狂澜志难酬

崇祯十七年(1644年)三月,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攻下北京,崇祯帝自缢身亡。同年,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继位,改元弘光,建立南明政权。张慎言受任吏部尚书,掌右都御史事。他上《中兴十议》,提出了节镇、亲藩、开屯、叛逆、伪命、褒恤、功赏、起废、惩贪、漕税等十条建议,旨在挽救南明危局。他还推荐了东林党人吴牲、郑三俊等人,希望他们能够为国家的复兴贡献力量。

然而,南明政权内部党争激烈,勋臣刘孔昭、赵之龙等都是些纨绔子弟,和阉党勾结在一起,对张慎言等人进行攻击。马、阮指使他们在朝廷公开攻击张慎言,诬称吴牲、郑三俊为奸邪,甚至“哗殿”。张慎言虽然得到史可法的支持,但在阉党包围下,深感无能为力,只好辞职,流寓于安徽的芜湖、宜城间。

文学与思想:才情与智慧并存

张慎言不仅在政治上有所建树,在文学和思想领域也有着卓越的成就。他酷爱读书,勤于著述,其文其诗,皆为时人所重。他死后由别人辑刻而成的《洎水斋文钞》《洎水斋诗钞》,保存了他的大部分诗文。

在思想上,他肯定本末兼治、“恤商”的经济思想,认为一国经济要有长远眼光,不能只顾眼前,反对随便开采矿山资源,主张发展生产,放宽对商人的限制。在天理人欲之辨中,他旗帜鲜明地反对道学家们历来标榜和鼓吹的“存天理,去人欲”,认为人之所欲即天理,大胆对传统道德提出批评。在文学创作上,他反对抄袭模仿,主张自然真情,对当时文坛上复古倾向严重、一味摹拟剽窃、只重形式技巧的现象进行了批判。

晚景凄凉:忠贞不渝留清名

清顺治二年(1645年),清军攻克南京,张慎言身患背疽,拒绝医治而死,终年六十九岁。他一生在污泥浊水的党争中度过,和史可法一样,都是那个时代的悲剧人物。但他刚方练达,所建白悉有裨时政,其忠诚和气节为后人所敬仰。

张慎言的一生,是奋斗的一生,也是无奈的一生。他在仕途上历经坎坷,却始终坚守自己的原则和信念;他在文学和思想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,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。他的故事,是明末历史的一个缩影,也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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