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史

张士诚简介-张士诚和朱元璋
2021-10-27 17:07:01

  张士诚(1321年8月23日-1367年10月9日),原名张九四,元末义军领袖。

  张士诚永远成不了帝王,因为他的患得患失,决定了他只能是个既得利益者,始终在徘徊中选择。

  把张士诚作为明朝的历史人物来记载,我一直以为这是个错误。1353年,张士诚在江苏大丰起事 (那时为泰州辖地) 时,朱元璋只是在郭子兴的红巾军中当差,充其量是个亲兵,后来,朱元璋向郭子兴养女马秀英求婚得成,于是就成了红巾军头领郭子兴的女婿,这才有了郭子兴死后“代领其众”的机遇,弄个与张士诚平起平坐的位置,才有了争霸天下的平台。

  张士诚在与朱元璋争霸中丢失了他认为的江山以及一切,包括妻子儿女,甚至是自己的性命,这是1367年9月。而朱元璋则在1368年正月才称帝,国号大明,建元洪武,也就是说这时才算是明朝的天下。可是,这个时候张士诚的一切均已经结束,怎么就把他放进了明朝的历史?但把他放在元朝,似乎也有点牵强,因为他在元朝算不上个人物,只是一个不安分守己的众多造反者之一,因此,在几次的历史人物记的候选人排名中,我放弃了他。近日读朱巧云的长篇小说《淮调》,书中写到了张士诚,是以新编历史剧《阊门劫》穿插其中的,再现了一位盐民出生的农民起义领袖的生动形象,从另外一个角度解读了张士诚的悲惨命运,挺有见地。感觉不管怎么样,他都与苏北平原特定的地域环境割裂不开来,于是,重又审视起这一特殊的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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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士诚

  在关于张士诚的研究中,大多数人把重点放在他的人品上,认为他“是个好人,不奸险”;并为他没有能够成就帝业鸣不平,认为是“天之不公”。而把元末明初的那场群雄争霸作为背景,仅仅是从一般战术上去分析,更多的是忽略了结果的必然性这一深层次的映照。好在中国人喜欢把成败得失归为天意,一旦归为天意,人们无论是从情感上,还是从客观存在中,都容易接受。但如果换一种角度去想想,是不是这样的研究进入了误区。其实,结果并不重要,关键是他有没有成为帝王的可能,也就是说他是不是一块帝王的料,倒是问题的实质。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”但一个帝王,或者能否成为一个帝王,应该放在整个国家利益上去考量。惟有国家利益至上,才能有无疆大爱,这就需要有一部分人为另外一部分人作出牺牲,又允许一部分人投机取巧……成就帝业者,永远是坐着一座山,站着一道梁。而从这一点上说,无论是怎样的情形,张士诚永远成不了帝王,因为他的患得患失,决定了他只能是个既得利益者,始终在徘徊中选择,一旦危机出现,就无力挽狂澜之策,随即便是意志的崩溃,然后就想到了死。

  张士诚第一次想到死,是在高邮战役的关键时刻,当时,元朝丞相脱脱率领的百万大军,把高邮城围得水泄不通,此时,张士诚呼天不应,叫地不灵,最为惨痛的是想投降都不行,脱脱已下定决心,要屠城,以显现丞相乃至大元王朝的声威。脱脱之所以欲置张士诚于死地,是因为张士诚举旗反朝廷就已经该杀了。朝廷看他接受了招安,没有杀他,而他却吊儿郎当,不把朝廷当回事,还总是借助朝廷这个平台,专司自己的事,且为所欲为,叫他出兵去打红巾军,他不但借口不去,还趁火打劫,抢占高邮,自封为王,能不杀他?张士诚也看到大势已去,悔恨自己惹是生非,甚至悔恨自己就不该带领盐工起事。贩点私盐,赚点小利,日子一样过得很好,何苦走到这般地步?连搧自己的耳光,准备以死为自己作一了断。但形势逆转得出乎所有人意料,就在这生命攸关的时刻,元顺帝竟然一纸诏书将脱脱就地解职,并押往吐鲁番,高邮城外的硝烟也随之散去。我们不去研究元顺帝为什么要在此时此刻解除了脱脱的丞相之职,只觉得元顺帝给了张士诚喘息的机会,让他有了争霸天下的可能,有了之后的八千里路云和月。但张士诚没有从第一次危机中看到朝廷的脆弱,以及比朝廷更为脆弱的自己的力量,总以为过了这道坎,就是生存的快乐。他也知道大元王朝的灭亡之日并不遥远,但他想不到大元王朝灭亡后的这个王朝究竟由谁来执掌。他甚至像不入流的小商贩,发着国难财,为自己争得的那点地盘而沾沾自喜。当朝廷把应了招安的他放在一旁去应对其他突发性事件时,他却与朝廷玩深沉,游离在是非之外,把朝廷当个象征,做大一方;而当受到其他反朝廷的力量打击后,就又投靠朝廷,拉虎皮作大旗,扩大地盘;当农民起义军闹得大元不得安宁时,他重又与朝廷翻了脸,以此要挟想封王。元朝不答应,他就自立为“吴王”,从此与元朝彻底闹翻,在平江 (今苏州市) 建立了自己的王朝……

  尽管后来说元末明初的农民起义风起云涌,那只是个说法,历次的改朝换代都是这么说,为了说明朝廷的腐败堕落导致的官逼民反。其实,元末有能力与朝廷抗衡,以及又有能力与有能力与朝廷抗衡的力量挤兑的也只有朱元璋、陈友谅与张士诚为首的三股势力。这一点元顺帝及其大臣们十分清楚,他们也知道这三股势力同时存在,对朝廷并不构成威胁,只要朝廷不内讧,只要大臣们还有点责任心,危机还是有可能摆脱的。但如果这三股势力得以整合,由一个人掌控着,那么元王朝就彻底完蛋了。因此,元顺帝一直在积极争取张士诚,可张士诚在接受了招安得到了好处后,屡招屡反,直至官为太尉,还是反。元顺帝知道张士诚是个力量,但绝对不是人物,所以才争取他,可不是人物也不应该患得患失到无赖的地步吧……这个时候的元朝,只能是个象征了,从帝王到将相,都在循着善始的轨迹寻找善终的端点。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个善终,连整个王朝都没有善终,都会土崩瓦解,树倒猢狲散。但他们仍然坚守着最后的尊严,一样地临朝,一样地跪拜,一样地奏请皇上,一样地议事,一样地领旨听命,然后,在声声叹息中,开始着归宿的盘算,惶惶不可终日。统治这个国家的朝廷,到了这时候,真的算是无可奈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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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元顺帝

  也正如元顺帝所说,张士诚是个力量,但不是个人物。在这三股势力中,有帝王意识的只有朱元璋,朱元璋要的是王位,他的一切战略意图与用人之道,都在向王位逼近。一个“高垒墙、广积粮、缓称王”的谋略,注定了他是取代元顺帝的人。陈友谅想到的只是称霸,帝王要有霸气,但把称霸作为终极目标的就不是帝王了,只能是个霸主。陈友谅要的就是称霸,我的地盘我做主;而张士诚与朱元璋、陈友谅相比,相差甚远。他只是想做大一方,他甚至都不知道做大一方只能是乱世中的土匪行为,而这种土匪是不会长久的。因为任何一个统治集团都不会允许其他势力的存在,更谈不上为所欲为了。虽然说张士诚没有取代元顺帝的可能,但在争霸中,张士诚的力量可以改写历史,无论他走向哪一方,都能赢得这场战争……就是这样,朱元璋也没有把他的力量放在眼里,朱元璋断定张士诚不可能在他进攻陈友谅时去袭击他,但他同样断定在他进攻张士诚时,陈友谅肯定会伺机与张士诚形成东西夹击,一举歼灭他。于是,朱元璋把张士诚放在一边,摆开阵势,与陈友谅进行了最后决战,这就是中国战争史上被称之为百个战例典范之一的“鄱阳湖之战”。我们无须剖析这场战争敌对双方的战略与战术,也不去说这场战争是何等的惨烈,只是想说这个时候的张士诚正在与陈基、张宪、俞思齐等一批文人雅士商议着《通鉴续编》、《金陀萃编》等书刊的选编,被一帮酸腐文人忽悠得不知天高地厚,更谈不上有什么危机感了。如果在“鄱阳湖之战”的三十六天里,他能思考一下自己的前途与命运,他就有可能率部直取南京,然后合围朱元璋,接下来的事一切都有可能,可惜,张士诚想不到这么多,也不可能想到这么多,而与他在一起的那帮不入流的文人,也无知地认定了“吴王”的天下,忙碌着编史修志的事来。当朱元璋剪除了陈友谅的势力后,便向张士诚的地盘逼近,终于在1367年7月,兵临平江城下,10月城陷。“张士诚其妻刘氏及幼子与诸妾自缢身亡”,见此情景,张士诚准备悬梁自尽,这是他第二次想到死。作为一个自封为王的人,张士诚有很多种死法,比如仗剑自裁,让时光凝固在鲜血中;比如战死沙场,我以我血战轩辕;比如跃身齐云楼的火海,让理想在涅槃中实现,唯独不可以选择上吊。我们不是对他的死法有更为苛刻的要求,但他真的是不应该这样死的,我之所以不赞成后来人把一个准备着这样去死的人还说成英雄,是因为一个有担当的人要么不死,要死也应该是壮烈的,让自己痛快,让后来人也觉得痛快。因为除此,没有了任何选择……就在张士诚半空蹬腿挣扎时,寻找他的人推门而进,砍断了绳索,然后就将他绑了,押往南京,在押解的船上,他又想到了死,或许这时他才感到先前的死法是一种错误,可也真的迟了。这个时候他的任何死立决都是不可能的,因为邀功请赏的人怎么能不把个活物带到朱元璋面前呢?不给他死的机会。不让他死,是对他的羞辱。也就在这个时候,张士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朱元璋,而他对朱元璋只说了一句话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,他说:“天日照尔不照我!”朱元璋本来想跟他聊些什么,可听他这样一说,大失所望,感觉说什么都是多余的,于是挥了挥手,兵丁们随即把张士诚送进牢房,然后给了他一条绳索,让他自己去死,同样是一种羞辱……

  张士诚只能是这样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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